喜糖儿

天下喜事千千万,可缺了这一颗糖儿?
喜欢秀秀,不想吵架,黑子无视,ky爆炸。
(头像来自微博:腿丽丝)

【曦澄】抱歉,文理不分家

#就是旧文《抱歉,文理不分家》的大修改#

#12k+预警#

#欧欧嘻预警#

#写到一半去看《人生一串》把自己看饿了报复社会预警#

#想文艺结果没文艺起来继续撒糖预警#

   “江先生,关于这次书本的出版……”第一次接触二人的负责人不出意外地认错了。
   
    “抱歉,小姐。”捧着《漱玉集》的儒雅男人歪了歪头,示意她看向另一位,“这位才是我爱人,江澄。”
   
    原本望向窗外的男人带着锐利的气场看了过来。
   
    “哦抱歉抱歉我……”
   
    蓝涣笑了笑,安慰被爱人吓到的小姑娘,“没事,我们习惯了。”
   
1
   
    听说江澄打算报考的专业后,不仅江枫眠,连魏婴都被吓了一跳。
   
    “澄澄,你确定要这么填?”魏婴看着江澄的志愿表,“虽然你文科也不差,但……”
   
    江澄写试卷的笔微微一顿,“怎么?看不起文科生啊?”
   
    “不是,我……唉。”魏婴叹了口气,把志愿表放下,“罢了。”
   
    关门声响起,江澄听着客厅隐隐传来母亲恨铁不成钢的骂声、父亲的无奈和魏婴江厌离的劝解,终于忍不住放下笔,把自己深深埋进手臂间。
   
    对不起,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啊。
   
    自从碰到蓝涣之后,曾经的钢铁直男江澄就死了。
   
    溺死在他温柔的话语里,窒息在他望过来的眼神中,心脏在他轻轻抹去嘴角的奶油时跳得像心脏病发作一样,最终整个人都只能吊死在他这棵雅正的古松上。
   
    就像吊死在另一棵古松的魏婴一样无可救药。
   
    “阿澄,阿澄?”蓝涣在翻书之余看了一眼做卷子的江澄,“怎么了,碰到难题了吗?”
   
    江澄这才回过神来,水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却无谓地摩擦着,“没事,马上就算出来了。”
   
    等过了一会儿,余光中蓝涣再次埋首于书本,江澄才敢再次把目光偷偷转向他。
   
    桌上蓝涣帮他倒的白开水还冒着水汽,被正午浓烈而刺目的阳光穿透着,不甘心地消散在离蓝涣几公分的位置。江澄却希望那水汽能再浓一点、厚一点,这样自己也可以不甘心地收回目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根一根数着那人长长的睫毛,眼睛酸了也移不开。
   
    蓝涣是个很好看的人,江澄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预料到了自己必然的沦陷,迅速且没有机会反抗。
   
    “若离恨可解,何来最高。若相思可断,何来最苦。”
   
    江澄趁蓝涣为他倒水时偷偷掀起那本泛黄的书,那片竹叶恰恰好指向了这一句。
   
    是啊,断不了的。
   
    等数够了睫毛,江澄才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卷子上,试图平复自己波澜壮阔的内心。
   
    那一年的暑假热得异常,那一年江澄对古文学的兴致也热得异常。
   
    魏婴打球回来,看到他向蓝涣借的《蓝安诗赋集》时甚为诧异,“澄澄啊,你真的有必要把书供在书桌前吗?你是不是还打算翻阅前沐浴焚香一番?”
   
    刚洗完澡出来的江澄耳尖不经意一红。
   
   
   
    “我看过定稿了,基本没有问题。只有一点。”江澄冲蓝涣摊手,蓝涣头也不抬,一个文件袋已经送到了江澄手里。
   
    “因为这本书中不少词句来源于《蓝安诗赋集》,但此书又未曾出版。所以我拜托他扫描了全本,希望在我的书后加上。”
   
   
   
2
   
    日子在期盼里反而故意慢慢走着,好不容易到了云深大学报道的日子,魏婴和江澄起了个大早,站在校门口等着人来接。
   
    蓝湛先到一步,自然而然接过了魏婴手中的行李箱,由着魏婴缠着另一条手臂。
   
    “阿澄,走吧。”
   
    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江澄偷偷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绝不能看呆,“蓝涣,我……”
   
    拿过行李箱的蓝涣疑惑地回头,“阿澄,怎么了?”
   
    江澄知道蓝涣生得好,也知道蓝家人在云深大学是要穿蓝家古服。但他还是没料到蓝涣这样一身不是好看的两倍,而是好看的平方。
   
    江澄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死机了,能迈开腿跟上全靠神经中枢的条件反射。
   
    好在云深大学占地面积广,青石板路有足够的长度等江澄重启开机。
   
    蓝涣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江澄,趁江澄黛着偷偷挠了挠他的掌心,感受到手中骤然升高的温度,嘴角的笑容温柔而意味深长。
   
    江澄更新了一半的系统再次崩溃了。
   
    直到报到完江澄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想拿过行李箱自己拖,被蓝涣格开了,“没事阿澄,我们一个寝室,我帮你拖过去便可。”
   
    “嗯?我们一个寝?”江澄一愣,假装意外都掩不住的欣喜溢出了眼眸,偏偏还不自知,“你今年不是大三吗,我们不是一个年级啊?”
   
    蓝涣有些不好意思,“忘机特意向叔父申请和无羡一个寝,无羡说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把你也带上了。叔父不放心忘机,让我也过来。”
   
    其实蓝启仁的原话是,“魏无羡那小子到哪儿都是个罪恶的源头,忘机我也管不了了,你看着点他们别让他们带坏其他人就行。”
   
    江澄看了眼前边几乎挂在蓝湛身上的魏婴,“我敢保证,魏无羡只会说,‘我这个生活一级残废,自己住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诶呦师妹,很有自知之明啊。”
   
    “呵,男人。”
   
    “阿澄不用担心。”蓝涣微微一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路旁古松蹒跚,阳光穿过针叶照在石板路上,前头穿着蓝家古服的美人笑得温柔。
   
    江澄觉得,自己高中三年白读了那么多诗词赋乐。
   
    他甚至找不出一句话来形容蓝涣那一刻的惊艳。
   
    嘴唇开开合合,最后只能吐出两个字。
   
    “谢……谢谢。”
   
    蓝涣没有回答,只轻轻拂去了他肩上的落叶,开始为他介绍校园。
   
    等蓝涣和江澄一路悠闲左看桃花右看草地来到寝室,蓝湛早已为魏婴铺好了床,正帮魏婴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叠好。而魏婴在一旁吃着麻辣烫嚷嚷着要装空调装自己,哦,是WIFI。
   
    以往江澄没读过寄宿制学校,这些杂事都由江厌离一手包办了。此时失去了姐姐的江澄只好手忙脚乱地把箱子里胡乱塞入的行李全拿出来扔在床上,再慢慢整理。
   
    蓝涣不知为何被叔父安排到了魏婴下铺,此时正微笑看着自家弟弟理完了弟妹的行李后坐在自己的床铺上谈情说爱,丝毫不给他铺床的机会。
   
    “大哥,帮我个忙好不好?”说着说着,魏婴眨着眼睛看向了扶着箱子坐在书桌前的蓝涣。
   
    “……没问题。”蓝涣看了眼蓝湛,把自己的箱子和蓝湛还未打开的箱子调了个个,坐到江澄的下铺去。
   
    “……。”魏婴把到口边的请求硬生生咽了回去。
   
    搬了半天才把一半行李弄到上铺的江澄有些发愁。他原本想着把箱子绊上去再把洗漱用品之类的拿下来,结果上下的楼梯太窄,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把箱子弄上去,只好一件件拿出来,思考完要不要放到床边的衣柜里去再拿起衣服抛上去。
   
    这也不能怪江澄。高一起江澄最大的喜好是待在房间里捧起《诗经》或者《笠翁对韵》打发时间,而不是和魏婴一起去体育馆打球。所以现在手臂有些酸疼的江澄停了下来,看着剩下一半的行李,打算歇一会儿再继续。
   
    这时蓝涣蹲到了他旁边,打开了自己的箱子。
   
    江澄觉得他看到了现实版的四维空间箱子。
   
    明明都是一样的尺寸,为什么蓝涣可以从包里从容不迫地拿出用塑料袋包好的休闲服正装睡衣,洗漱用品电脑书籍甚至还有一套茶具一顶蚊帐?
   
    江澄保持着按肩的动作,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蓝涣收拾行李的全过程,等他泡了杯茶端过来时甚至忍不住鼓起了掌。
   
    魏婴蓝湛同时看向了坐在小板凳上的江澄以及他比魏婴还要乱上几分的箱子。
   
    ……
   
    住到寝室的第一天,想死:)
   
    蓝涣叹了口气,把茶杯塞到江澄手里,让他在自己床铺上待着。
   
    抱着茶杯作乖巧状的江澄再次目瞪口呆,看着蓝涣一手拎箱一手抓扶手轻轻松松把自己全部行李放到了上铺,并动作迅速有条不紊地分开了纠缠的内衣和牛仔裤,以及以一个诡异的弧度盘在小台灯上的枕巾,在半小时内,江澄的床铺焕然一新。
   
    “好了,我们也去食堂吃饭吧。”衬衫依旧平整的蓝涣从上铺下来,“阿澄想吃什么?”
   
    江澄眨了眨眼,努力说出来一个字。
   
    “肉。”
   
    蓝涣用尽了全部的雅正才忍住了上前亲他一口的欲望。
   
   
   
    “所以,这次的签售会决定开在云梦?”负责人走后,蓝涣放下手中的书本,慢慢拿起茶具,开始沏茶。
   
    “是啊。”江澄放松了身子,斜靠在座位上欣赏逆光中蓝涣优雅的动作,“你跟不跟?”
   
    蓝涣轻笑着,“自然是跟的,留着也总是担心阿澄照顾不好自己,整天提心吊胆。”
   
    江澄一挑眉,“才接的设计项目不做了?”
   
    手腕三起三落,盖上茶壶盖,滚水浸壶,茶香一点点弥散。
   
    在层层水汽中,蓝涣的眉眼模糊却温柔,“项目带着笔记本就能做,阿澄睡不好我可是心疼至极的。”
   
   
   
3
   
    当天夜里,江澄窝在被子中睡得正香,恍惚间听到几声钟声。
   
    挣扎着看了一眼天色,江澄把这归为幻听,翻了个身继续和周公下棋去,直到什么摇晃起了自己的身体。
   
    “阿澄,阿澄醒醒,集合了。”
   
    江澄迷茫地睁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处,透过穿戴完毕发型不乱的蓝涣,与对面眼神朦胧的魏婴对上了眼。
   
    两人互看三秒,不约而同“啪叽”倒了下去。
   
    “阿澄,不能再睡了。迟到了要抄校规的。”蓝涣试图把江澄从抄断手的地狱拉出来。
   
    阿澄,莫要少年不知抄书苦,抄完一日手不复啊。
   
    江澄依旧装死。
   
    怕什么,魏婴不也没起吗。
   
    下一秒。
   
    “……唔二哥哥!二哥哥别!我起!我现在就起!”对面安静了几秒后,迅速传来魏婴穿衣服的悉索声。
   
    江澄终于被蓝涣从被窝里掏了出来,闭着眼被蓝涣套T恤衫梳头发。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想看看是什么促使他赖床成性的发小自觉起床。
   
    然后他看到了蓝湛嘴边可疑的水迹和魏婴不正常红润的双唇。
   
    “……”江澄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蓝涣把他抱下床刷牙洗脸。
   
    等四人赶到集合地点,已经有不少蓝氏弟子列队整齐,除此之外更多的是纽扣错位、拉链一半的普通学生。
   
    按照惯例,军训前要由校长致辞。原本昏昏欲睡的江澄被一声极响的拍击声吓醒,抬头看见留着山羊胡的蓝启仁把一本堪比两本辞海的书放在了讲台上。
   
    “欢迎诸位弟子来到本校。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请容老夫为诸位简练概括本校三千条校规,第一……”
   
    江澄觉得,唐诗宋词元曲合集加起来恐怕都没有这么多。
   
    听到后面,江澄已经昏昏欲睡。
   
    不犯困简直比背《长恨歌》都难,至少《长恨歌》还有个故事主线可以记。
   
    站在他旁边的蓝涣不动声色地向他靠了过去,任由江澄倒在自己肩上睡得香甜。
   
    等烈日当头,蓝启仁终于合上了书本,“请大家牢记规定,莫要明知故犯。散会。”
   
    许久不见,他老人家还是这么精神啊……
   
    睡饱了的江澄开始任由思维飘忽。
   
    尽管领略了校规的可怕,江澄第二天还是被蓝涣拖起来的。
   
    然后换个地方换个枕头继续睡。
   
    军训七天,江澄觉得有一半时间是花在了听蓝启仁讲校规校史校训校纪上的。
   
    “蓝涣,你们家历史悠久啊。”难得听到感兴趣的内容,江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道侣?很新奇啊,以前只在书里看到过。你们家现在还这么称呼对象吗?”
   
    “是的,阿澄。”蓝涣与他咬耳朵,“我和忘机小时候叔父就与我们说过,‘道侣,乃命定之人,倾心之人’。”
   
    “看……看不出来啊你们叔父这么浪漫的吗?”江澄看似神经大条,却被蓝涣不经意发现了红彤彤的耳尖。
   
    军训结束的那天,魏婴欣慰无比地摘下了耳塞,“恕我直言,我宁可蓝启仁他直接揍我一顿我都不想听他天天读校规。”
   
    “深表赞同。”把餐巾纸从耳朵里拿出了的江澄,“我宁可把《李太白文集》通读十遍我都不想再听校规了。”
   
   
   
4
   
    开学没多久,学地质勘探的魏婴被丢去深山老林做研究了。学中医药的蓝湛立刻申请了标本采集任务,一道跟着去了。
   
    蓝涣抽空回了趟家,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一盆看起来软乎乎的小植物。
   
    “这盆炖肉啊呸多肉,看起来有点眼熟啊。”被留在寝室的江澄无所事事,连自己的床都不想上,躺在蓝涣的床上滚来滚去,连食堂都懒得去。
   
    蓝涣把小花盆小心翼翼放在书桌上,拉开保温袋拿出了一份水煮牛肉。
   
    江澄立刻满血复活,“蓝涣你简直就是仙女!”捧着打包盒趴在床上吃得不亦乐乎。
   
    显然江澄被美食冲昏的头脑没有意识到他把潜意识里对蓝涣的定义说出来了。
   
    不过蓝涣不太在意。他坐到书桌前,有些开心又有些发愁地看着那盆小小的绿色。
   
    “??”江澄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充满深意的背影。
   
    “这盆多肉是阿澄你给我的,不过当时叔父怕我养死了,把它丢去校园温室了。昨天叔父又把它给我了。”蓝涣趴在桌上,手指轻轻碰了碰多肉的叶尖,“可是我……不太会养这种……小东西。”
   
    他还记得江澄把小花盆递给他时假装不在意的眼神,和眼底不知不觉流露出的“求夸赞”。
   
    江澄有些好奇,在他心目中一向完美的蓝涣,居然会败在一盆小小的多肉下?
   
    几天之后,江澄就了解事情的真相了。
   
    不是因为蓝涣太粗心,而是因为他太细心了。
   
    每天早上,洗漱完毕的蓝涣都会拎着水壶给书桌上的小多肉浇水,三天施一次肥。空闲时还会给它放音乐听。
   
    有一天江澄提早下课,蓝涣正坐在书桌前自言自语,“小石,你要听我的建筑工程还是阿澄的古汉语?或者忘机的中医药,无羡的地质勘探?”
   
    ……他不记得他给这盆多肉下了迷药了啊?
   
    半个月后,在蓝涣细致的照料下,多肉旺盛生长着……才怪。
   
    “阿澄,你说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蓝涣郁闷地看着江澄毫不留情地把枯掉的部分多肉剪掉,“我明明每天都有浇水的啊。”
   
    江澄翻了个白眼,“你见过哪个仙人掌每天都能淋到雨?你这么养,假多肉都能给你养死。”
   
    蓝涣认真纠正,“阿澄,假多肉是不会死的。”
   
    “……这是夸张!夸张!这种写作手法能生动表现你养多肉的技能有多么差劲,对自然生物方面的知识和实践能力有么匮乏,与你在建筑工程上的天分形成显明对比,丰满人物形象,提升读者的阅读兴趣,重点突出‘人无完人’的中心思想,深刻主旨,体现当今社会全能型人才的缺失以表达对教育体系的痛心疾首……”
   
    “阿澄我错了。”(><)求求您别再说了啊啊啊啊啊。
   
    在把多肉搬到阳台上不管不问几天之后,多肉终于自我修复完毕。
   
    不过已经在内心深处埋下阴影的蓝涣把它放到了江澄桌上,美名其曰增添艺术气息。
   
    几天后,极度厌恶昆虫的江澄在自己的课本上发现了一只蚂蚁。
   
    然后蓝涣被赶到蓝湛床上睡了三天。
   
   
   
    这次去云梦,蓝涣依旧带了个多肉。
   
    只是这次,他绝对种不死了,因为根本不用种。
   
    在“定情信物”走到尽头之前,蓝涣把它封进了滴胶里。
   
    多大个人了,还在行李箱上挂这么个小东西,幼不幼稚。
   
    江澄看着蓝涣行李箱上随着走动摇晃的小挂件,暗自吐槽。
   
   
   
5
   
    魏婴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尤其是对于江澄来说。
   
    具体一点,就是他在的时候嫌他烦他不在的时候又觉得周围少了点什么。
   
    举个栗子,就像夏天走在大街上听惯了蝉叫,突然那只蝉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总之,江澄无聊了,后果很严重,蓝涣很无奈。
   
    “阿澄……”蓝涣扯了扯身上的套头衫,“这件……不是全棉也不是真丝的,不舒服……”
   
    “蓝涣你是大家闺秀吗?”前面一件皮衣了事的江澄轻车熟路来到了大学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烧烤一条街,“难得放假可以出来。你们学校也真是,周围两条街全部不得聚众也就算了,居然连外卖都不能点。虽然你们食堂还可以,但它午夜不开门啊!我特意调查过了,有家的有烤素菜的,没有烧烤的夜晚不是完整的夏天!”
   
    蓝涣正盯着江澄从皮衣里露出来的一小块脖颈出神。
   
    看起来比烧烤好吃……
   
    江澄拉着蓝涣在小巷里穿梭,最后走进了一家看起来不甚起眼的小店。
   
    木桌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过被仔细擦过,没有油腻之感。电风扇在头顶不紧不慢地旋转着,吹散了一店烟火。
   
    蓝涣松了口气,毕竟是蓝家人,在干净整洁方面的习惯一时半活儿还改不过来。
   
    “两位要吃什么?”
   
    还没等蓝涣考虑好,对面的江澄已经报了一溜儿菜名。
   
    “羊肉串牛肉丸小羊排鹅肠胗花鸡翅,还有韭菜白菜心豆腐皮,再来个烤茄子,一瓶冰啤,一瓶常温矿泉水。”
   
    “我点蔬菜了,你不准说我饮食不平衡。”江澄在蓝涣张嘴之前抢占先机。
   
    蓝涣索性直接动作。
   
    他拿起手帕,前倾身体,在江澄后仰至手指触碰的极限前达到了目的。
   
    棉布很薄,江澄可以通过上唇的肌肤轻松感受到蓝涣食指尖的微凉。
   
    天啊。
   
    江澄觉得自己要炸。
   
    “您的冰啤。”
   
    神志不清的江澄接过就是一仰头。
   
    “噗咳咳咳……”
   
    “阿澄,我不和你抢啤酒的,你慢点喝……”蓝涣再次前倾,这次轻易把被呛到的人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圈在了怀里。
   
    不过江澄似乎咳得更厉害了。
   
    前一次你要帮我擦汗这么做还情有可原,这一次你都抱上了你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虽然你好看我也喜欢你但我这么轻易答应了会被母亲打断腿的啊。
   
    就算现在烤串很好吃冰啤喝起来很爽我也需要考虑啊。
   
    不对啊不是我带他来吃的烧烤吗?
   
    也不对啊我在想什么?
   
    等等这冰啤怎么是彩色的?
   
    隔壁酒吧的鸡尾酒吗?
   
    我喝几杯了怎么头有点晕?
   
    蓝涣你怎么不阻止我?
   
    算了,这个羊肉串烤得恰到好处肥而不腻,我还是关心它吧。
   
    就在江澄自我分裂时,蓝涣也在面对一系列人生第一次。
   
    烤素菜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尽管烧烤江湖肉类称霸,却总有留给素菜的一席之地。
   
    蓝涣看着面前的烤茄子,剖成两瓣的青茄,外皮微焦内瓤清甜,鸡蛋打散其上,烤制过程中蛋液渗入清香溢出。加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尝,除了些许提味的盐尽显食材本味。
   
    所以蓝涣没有注意到有点迷糊的江澄不能怪他,只怪面前的诱惑太大,手不听使唤嘴也不听使唤。
   
    这也导致了他在江澄扑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蓝涣!”
   
    “阿澄你冷静一点茄子要掉衣服上了。”
   
    坐在一旁吃烤土豆的喜糖儿悄咪咪转过了身体。
   
    要来了吗!我谋划数日期待已久的酒后乱……呸(*`へ´*)表白!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啊?不我不是我没……”
   
    “你就有!”
   
    “阿澄我真的……”
   
    “你立字据!”
   
    “阿澄听话,我们回去就立好不好?”蓝涣买了单,把喝醉了的江澄圈在怀里往回走去。
   
    不知是闹累了还是把话听进去了,一路上江澄十分乖巧,蓝涣也放松了警惕。就在他把江澄送到床上打算去开灯的一刹那,江澄猛地睁开了眼睛,双手圈住蓝涣的脖颈向下一拉。
   
    “嘶——澄澄,松口,疼。”蓝涣不敢硬扯,只得不断安慰小醉鬼让对方放松。
   
    “字据……你嗝……你说的立字据……”感觉到抵抗的江澄非常委屈,“你说的……你说的……”
   
    “好好好我说的我说的。”蓝涣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从江澄嘴里救下自己那点皮肉,蓝涣把毯子掖仔细了,这才去洗手间看看自己可怜的脖子。
   
    江澄下嘴虽狠,倒也没咬破皮肤。蓝涣擦干净了液体,开始考虑怎么把痕迹藏住。
   
    虽然很想直接对外宣告这位古汉语系系草被自己拿下了,但他还不想抄校规抄到断手。
   
    用衣服遮盖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江澄咬的位置不太恰当,在衬衫的领子边缘若隐若现。
   
    说是蚊子叮的也不太现实,绝对瞒不过忘机和无羡,但他俩现在不在。
   
    蓝涣决定做人坦荡荡,拉开门直面空荡荡的房……
   
    “大哥好呀我和二哥哥提早回来啦!澄澄这是喝醉了?咦大哥你脖子上?”
   
    蓝湛眼疾手快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然后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兄长。”
   
    ……忘机,你是因为食百草中毒了才提前回来的吧。
   
   
   
    回去的路上,蓝涣在十字路口转了个不太对的弯。
   
    “蓝涣你走错了吧,这边。”
   
    “没走错。”蓝涣看着周围烟火气满满的街道,“出来之前忘了把饭烧上,今天允许你来这儿打牙祭。”
   
    “明明就是自己想吃烤茄子了。”江澄不屑,转头,“再来十串羊肉!”
   
   
   
6
   
    日子兜兜转转过去了半年,床铺上的薄毯变成了棉被,衣服从一件都嫌热到五件都嫌冷,连太阳高度角都在一天天降低,唯一不变的只有食堂蓝氏特供菜的开始时间。
   
    蓝涣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把餐具放到了指定地点,和同样拎着打包饭菜的蓝湛回宿舍,投喂死于论文的江澄和魏婴。
   
    “二哥哥怎么办我写不出来了啊啊啊啊啊!”魏婴捧着毛血旺在床上哀嚎,顺便打开老干妈拌了一大勺进去。
   
    江澄烦躁地在电脑桌前双手抱头,“魏无羡你可闭嘴吧!谁不知道你的论文除了理论部分其他都是蓝涣帮你做的数据!”
   
    “我找我家大舅子帮忙怎么了?你有本事写《〈本草纲目〉专用用语古今异义解析》怎么没本事叫你小叔子帮忙呀!”
   
    “你脑子坏掉了吧我哪来的小叔子?”
   
    蓝涣看了一眼把老干妈关上的蓝湛,觉得“不帮”两个字快要变成实体了。
   
    阿澄我真的是被逼的啊,忘机威胁我呜呜呜。如果我不帮弟妹写明天我衣衫不整脖子有吻痕的照片就要火爆校园论坛了,会被叔父打死的呜呜呜,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呜呜呜呜呜……
   
    直到寝室熄灯,江澄还在电脑前崩溃。
   
    “啊啊啊啊啊文献综述被存到哪儿去了!”江澄边疯狂移动鼠标边伸手想拿水杯,手刚伸出去一半,咖啡的香味已经扩散到鼻尖了。
   
    “蓝涣?你怎么还没睡?”江澄就着蓝涣的手喝了半杯咖啡。
   
    杯口有些大,咖啡在江澄嘴边留了点沫,蓝涣见了放下水杯,冲江澄倾下身去。
   
    魏婴曾和江澄唠嗑过,说蓝湛身上淡淡的中药味夹着庙宇里燃烧着的、袅袅升起的青烟的味道,不浓烈却异常醉人。当时的江澄嗤之以鼻,砸了一本《香谱》到他脸上。
   
    咖啡的香没有消散,只是无故多了一丝飘渺的檀香,不是洗衣用的檀香皂那种人间烟火,更像是坐白鹿的仙人在天姥山寻松而息时点燃的香枝,乘鹤的道子擦过白云时不经意沾了些,端的是……红尘过客啊。
   
    蓝涣轻轻擦去了那点污渍,抬头时直接和江澄呆愣的目光对了个正着。蓝涣好笑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阿澄?”
   
    此时的江澄正在脑内自动循环《青青子衿》,连蓝涣关了他的电脑把他抱上床盖好被子阖上眼都没跳出循环。
   
    啧,自己怕不是要完……哦不,要弯。
   
    但愿蓝涣记得点保存了,不然我明天一定要和他拼命。
   
    睡着之前,江澄迷迷糊糊想着,顺便往一处温暖的地方拱了拱。
   
    嗯,睡觉。
   
    第二天,睡到中午的江澄在电脑前思考人生许久,顺便吃了口蓝涣带来的煲仔饭。
   
    看看这分类明确、整理完毕的资料,难道蓝涣才是那个学中草药的?
   
    一大早在兄长慈爱的注视下莫名心虚的蓝湛心累地抱紧了怀中的小娇妻。
   
    嫁出去的哥哥泼出去的水呜呜呜呜呜……
   
   
   
    “要告诉忘机他们一声我们要回去吗?”
   
    “你放心,魏无羡绝对会跟着来,你的好弟弟也一样。你就乖乖跟老公回婆家吧哈哈哈!”
   
    蓝涣扶着喝得半醉了的江澄,笑而不语。
   

7
   
    “澄澄啊,虽然写论文保命很要紧,但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休养生息,结阴合阳,乾坤太极……呸。”
   
    “总之,你真的不……”
   
    “魏婴你这个论文写完了的别和老子说话!”
   
    就在魏婴试图把江澄从知识的海洋中拖出来时,蓝涣回来了。
   
    “阿澄,明天国庆假期就开始了,想去哪里玩?”
   
    “我不想出去。”江澄无力地趴在桌上,“论文没写完。”
   
    “那我们去图书馆好不好?”
   
    “嗯。走吧。”
   
    ???澄澄,这是你对待发小和男朋友应有的态度反差吗???
   
    魏婴累觉不爱,把自己向蓝湛怀里埋得更深了。
   
    大学的生活看似是海洋,风平浪静,实际上就是深谷幽潭……说那么好听干嘛,死水一潭。
   
    不过这并不代表没什么东西来搅和,每次跳进来洗个澡把一身泥留下来的猫儿是魏婴,陪着猫儿一起捣乱的是蓝湛,那在潭边目光温柔却不像在看自己还时不时衔几朵花儿来的鹤就是蓝涣。
   
    怎么样,够温柔吧?够体贴吧?
   
    可惜是我男朋友。
   
    江澄坐在蓝涣对面。云深虽然规矩多,但对学生的生活还是很照顾的。除了寝室空调WIFI俱全,图书馆也是冬暖夏凉,就是有时风实在大了点,赶得上电风扇了。
   
    背对开足了冷气的空调,江澄一边冷得哆嗦一边欣赏蓝涣被风微微吹起发梢时的盛世美颜。
   
    下一秒,他就被牵着换了个位置,坐到了一边的隔间里。
   
    “阿澄,这里还冷吗?”一手搬十几本书一手牵人的蓝涣有些担心。
   
    “没事,不冷了。”江澄翻来书挡住自己有些烫的脸。
   
    蓝涣的担反而忧更重了。
   
    阿澄居然连书都拿倒了,一定是冷的不行了。回去一定要煮姜汤。
   
    此时是正午,哪怕是秋天阳光也好得叫人欢喜,再加上室内充足的光线,叫蓝涣清楚看到了江澄发现书倒了后的小慌乱。
   
    偏偏那人还假装镇定,装作看完了放下这本换另一本,却不知耳尖都红了,惹得人心情愈发明媚。
   
    深呼吸数次后,江澄终于记起了正事,打开笔记本电脑,键盘打得飞快。
   
    蓝涣偷偷欣赏了一会儿。
   
    认真起来的阿澄,更可爱了呢,想抱回家,想亲亲。
   
    江澄不经意往蓝涣那儿瞥了一眼,直直对上了蓝涣看着他的目光。
   
    春光融融,十里二月苏堤柳。
   
    几秒后,江澄率先反应过来,飞速把目光掰回了屏幕,脸上红得肆意。
   
    蓝涣愣了愣,再快的低头也藏不住玉色肌肤上透出的桃色。
   
    偷看阿澄被发现了呢……
   
    想偷看被蓝涣捉到了……
   
    江澄打字的速度更快了些。
   
    专心!专心!不能沉迷于美色!美人计中不得!
   
    不停歇写了一下午论文,结果就是论文终于写好了……想得美。
   
    被校医生捧着的手仿佛没了知觉,却又敏感至极,轻轻一动就是钻心的麻,更别提医生翻来覆去的检查,简直比坐了一下午腿麻还难受。
   
    十指连心,古人诚我不欺。
   
    “医生,阿澄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腕骨神经综合症吧?”
   
    医生把指节都检查了一遍,“别自己吓自己,没那么严重,打字打多了手指肌肉使用过度,过几个小时就好了,你给他多揉揉,回去吧。”
   
    江澄黑着脸回到寝室,幸好魏婴和蓝湛他们不在,不然他绝对会先被狗发小笑死,然后再被拍照留念,最后飞速买来烤串在他面前吃得开心诱惑他。
   
    “嘶——蓝涣你轻点,好麻……”
   
    “知道麻阿澄今天还写那么久?”蓝涣略带责备抬起头看他一眼,手上动作却轻了不少,从指根到指教细细揉捏,再从手腕捏向手掌,最后把手裹进掌心里捂着。
   
    江澄试图把手抽出了,“好了好了不麻了,蓝涣你放开。”
   
    “阿澄莫闹,热一些对血液循环有好处。”
   
    “那你就不能拿个杯子接点热水给我吗?”
   
    “……”蓝涣委屈,“阿澄是不喜欢我帮阿澄捂着吗?”
   
    凤眸里泪光盈盈,江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溺死在里头了。
   
    “澄澄,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发小和男朋友牵着手互诉情长,魏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亮。
   
    当然这不妨碍他趁着江澄被蓝涣牵制无法动弹时打开麻辣烫吃了起来。
   
    同样,也不妨碍江澄恢复之后拿着狗抱枕从寝室一头到另一头再到一头追杀他,从相坐无言眼神交流的蓝涣和蓝湛中间无数次穿行而过,然后被分别拉开单独安抚。
   
    当然过程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在蓝涣怀里拿着抱枕挣扎的江澄手一挥。
   
    “啪嚓”。
   
    四人同时安静。
   
    地板上,小多肉默默横尸。
   
    “……蓝涣!蓝涣你别哭!没事的,再种起来不会死的!别哭,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抱住魏婴的蓝湛看着兄长微红的眼眶和手忙脚乱安抚的嫂子(划掉)江澄,目瞪口呆。
   
   
   
    签了一天的字,瘫在宾馆的江澄自觉朝蓝涣伸出了双手,“蓝涣,手酸……”
   
    蓝涣提前回来,非常有先见之明地用热水杯捂热了自己的手,然后把江澄的包裹其中。
   
    很温暖,和以前一样。
   
    开始犯困的江澄无意识想着。
   
   
   
8
   
    江澄是一个非常善于种植小植物的人,尽管他异常痛恨蚂蚁。
   
    被硬生生从死亡线拉回来的小多肉此时顽强地站立在塑料花盆里,接受江园丁的修剪。
   
    “还不错嘛……长得挺茂盛的……”江澄拿着剪刀,试图把新生的根和旧的分开。
   
    “奇怪,怎么分不开?缠这么紧……”
   
    沉默。
   
    江澄缓缓低头,看着花盆里断了一半的根茎。
   
    蓝涣不会杀了我的,要相信自己、相信蓝涣、相信爱……不,相信校规可怕的约束力。
   
    等等,校规里有“不能因植物杀同学”这条吗?
   
    ……
   
    算了,还是相信爱情吧。
   
    江澄拿来小铲子,打算把土里的断根挖出来毁尸灭迹。
   
    一铲子下去,似乎戳到了什么触感不太对的东西。
   
    一封粉色的……画着爱心的……信?
   
    蓝涣你是不是趁我不在把小石带出去浪了?
   
    有你这样给小植物做榜样的吗?
   
    江澄把信握在手里许久,最终没有拆开它。
   
    哼,我就不信蓝涣看到了就会喜欢你(*`へ´*)江澄不屑地把信往桌上一丢,转身往图书馆走。
   
    不久后,正在图书馆帮江澄找书的蓝涣闻到了一股酸味。
   
    “你的出现就像流星,夺去了我欣赏星空的全部目光。即使知道遥不可及,我还是想不留下遗憾……啊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啊哈哈哈……”魏婴笑倒在蓝湛怀里,还不忘把手中的信往蓝湛眼前凑,“二哥哥你也看看,这姑娘怕不是玛丽苏看多了啊哈哈哈大哥是流星哈哈哈……”
   
    蓝湛随意往信上瞟了一眼,沉默不语。
   
    他以他的抹额担保,兄长绝不会把这东西带回寝室。
   
    “除了大哥还能有谁?估计是还没看到内容有急事先放着了。”
   
    蓝湛再看了一眼碎成两半的信封,继续沉默。
   
    “总不可能是澄澄被哪个姑娘托着带来的吧?要是他,这姑娘现在绝对被醋淹死了。”魏婴继续着他的推理。
   
    “……兄长绝不可能把信带回来。”如果兄长不想被醋淹没的话。
   
    “那还有什么可能?总不可能是大哥自己写的吧?”魏婴再次瞅了瞅信,“字迹不像啊,反而有几分像澄澄的……嗯?”
   
    窗外飞来一只麻雀,随即觉得这里不适合自己这种带来声音的物种,扑棱扑棱翅膀飞走了。
   
    魏婴有种拿扫把的冲动,毕竟三观碎在地上不太好。
   
    “二哥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赶快找到大哥。”魏婴的声音颤抖着,“否则,这个世界估计都要被毁灭了。”
   
    蓝湛似乎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机械地点了点头。
   
    蓝涣或许还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拯救了世界的人的上辈子。当然知道了也没用,这并不能改变他现在的现状。
   
    “阿……阿澄你起来一点……”蓝涣感觉自己的腰要被书桌边缘压断了,他身体柔韧度不好啊,体谅一下从出生开始就在养生的老年人吧。
   
    江澄不为所动,甚至再往下趴了趴,双手撑桌,冲身下的蓝涣挑了挑眉,“你不是臂力很大吗?把我推开啊。”
   
    蓝涣欲哭无泪。
   
    阿澄,你那个表情,我要是真把你推开我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
   
    两人以这个姿势对视许久,久到蓝涣觉得蓝氏食堂的午饭时间到了。
   
    “喜欢我吗?”
   
    ???
   
    “我问你。”江澄略微歪了歪头,眯着眼睛假装超凶,“你现在敢不喜欢我吗?”
   
    “不敢,不敢。”所以阿澄,能放过我的腰了吗?
   
    “还敢不敢收情书还把情书藏起来?”继续超凶。
   
    ???我哪儿来的情书?
   
    “回答我。”江澄把蓝涣双手压上桌面,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块儿去。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窗外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是雪吗?
   
    十月飞雪也能算得上大冤了吧?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江澄很满意,终于站起身来,还没等蓝涣运动一下没有知觉的腰部。
   
    “碰!”蓝涣再次被死死按在了桌上。
   
    “第三条,以后也得继续喜欢我。”江澄瞪着眼睛,“懂?”
   
    蓝涣飞快点头。
   
    心满意足的江澄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蓝老年人的腰。
   
    就在他想要转身去食堂吃饭时,一股怪力把他瞬间呼在了桌上。蓝涣同款姿势,不过腰下边多了只手垫着。
   
    还没等江澄反应过来,眼前一暗,随即唇上感觉到了压力。
   
    “啾咪。”
   
    “……蓝涣!!!!”
   
    云深还是很良心的,我们上回就提到过了。
   
    除了空调,隔间的隔音效果还很不错。
   
    至少打开门去,魏婴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的画面。
   
    “大哥不好了我跟你说……”
   
    ……
   
    “哦不大哥我什么都没看到。”
   
    “魏婴!你死定了!”
   
    “阿澄安定,图书馆内禁止喧哗。”
   
    不过不禁止亲亲。
   
    搂着江澄的腰,蓝涣觉得自家的校规设置的还是很人性化的。
   
    既然不违反校规,那就再亲一口吧。
   
    嗯,甜的。
   
    被亲到没脾气的江澄正在考虑怎么打断蓝涣的腿,完全忘记了魏婴。
   
   
   
    在家宴上,江澄终于解开了一个困扰他多年的未解之谜。
   
    “魏无羡你是不是有病你模仿我的字迹往我的多肉里塞情书?”
   
    “我不是看你单恋多年想帮你一把吗?”
   
    “你确定你写成这样是帮我?蓝涣当年要是看到了这玩意儿我绝对羞死!”
   
    魏婴把自己埋进了蓝湛的怀抱里。
   
    要说羞死,想到当初在寝室里发生了什么的自己更想好吗?
   
   
   
9
   
    俗话说,妯娌间终有一战,或发生于寝室,或发生于食堂。
   
    虽然没打起来,不过蓝涣似乎更愿意他们动手,毕竟这样他和蓝湛还可以拉架。
   
    虽然蓝湛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衬衫上鲜红的辣椒油,但蓝涣知道他的内心是拒绝的,甚至有一点想要和自己互抱互泣。
   
    此时,魏婴和江澄中间只剩下了一只碗,一片牛肉。
   
    勺光筷影,破空之声不断传来。
   
    旁边有蓝氏子弟掏了掏口袋,连抄校规都不怕地拿出了手机,意图记录这堪比《功夫熊猫》的年度大戏。
   
    然后他透过手机屏幕,看到了先生家的两位侄子,一人一个抱住了那二位大侠,递上了一碗莲藕排骨汤。
   
    ……这手机中邪了,居然自动扭曲画面。
   
    暂时被排骨汤蒙蔽的双眼清醒于寝室。
   
    尽管被自家男朋友揽在了怀里,在空中划过弧线的枕头依旧持续着互殴的可能。
   
    设魏婴丢出枕头的力为F,角度为X,忽略空气阻力,按照机械能守恒定律,1/2mv^2+mgh,过了0.9秒阿澄接到了枕头,那么求阿澄现在,有多喜欢我?
   
    蓝涣趁枕头糊脸的机会,偷偷吻了下江澄的侧脸。
   
    嗯,+∞的喜欢。

10
    这次家宴江澄没有喝醉,因为白酒和白开水颜色相似而不甚醉倒的是蓝涣。
   
    不过第二天没吃的上早饭的还是江澄。
   
    宿醉和腰酸其实没什么差别,反正后果都是起不起来。
   
    “你觉得书名应该是什么?《论文科和理科的兼容性》?”
   
    趴在床上的江澄看了看蓝涣坐在书桌前画承重图的背影,给编辑回复。
   
    “我的新书叫,《文理不分家》。”

评论(17)

热度(367)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